“回来了？”
江晚的声音在不算宽敞的山洞中格外清晰。
天爻从阴影中现身，眼前是各色的符文链条，它们相互交织缠绕，死死地把里面的灰色物质锁在此地。
江晚正负手站着，眼神毫无感情地盯着水泠。
“梅殊死了。”天爻开门见山，黑眸黏在灰色气团上，不放过一丝一毫它的动态。
“为何？”江晚似乎并不意外，反倒好奇原因。
“他死于天谴。”
江晚轻笑，也就是说，背后有人实锤了。
梅家、盛家、玄阳灵宗，还有灵溪那几个势力基本沆瀣一气，幕后黑手大概率是一家。
“水泠，你还要倔吗？你背后之人很快就会浮出水面，你不愿透露有何意义？”
灰色气团毫无动静。
“梅殊就是被你身后的人害死的，你不怕死？”
天爻自从梅殊死后一直憋着一股气，还从未有人敢这么耍他。
“你们无法阻止深崖裂谷的演变，也阻止不了他。”
倏地，呕哑嘲哳的声音悠然响起。
“你哪来的自信。”天爻皮笑肉不笑。
终于肯开口了。
“呵呵呵呵呵……”
水泠低声笑着，越来越大声。
“你们阻止不了！任何人都阻止不了！大陆将会迎来崭新的面貌！”
水泠疯疯癫癫地说着，山洞里回荡着她的嘶吼。
“我没错…我没错…”
江晚看着她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…
灵溪·药神谷
寻音和叶兰辞一筹莫展，叶檀和应知留下的手稿里，基本没有太多与自己身体状况有关的信息，更多的是对灵药的研究和炼丹的想法。
“我在想一个问题。”
叶兰辞突然开口，柔和的面容在此刻显得疏离。
“我们的成长轨迹并没有受到其他事情的干扰，除了爹娘陨落，药神谷动荡的那几年，我们身边并没有出现奇怪的事情。”
“嗯。”寻音仔细回想，的确如此。
“所以我在想，背后之人的目标会不会不是我们，而是我的孩子。”
叶兰辞说着，眼中划过一丝冷光。
光是深崖裂谷计划，几大势力就至少筹谋了近千年，甚至更长的时间，由此看来，算计两代人根本不算久。
“乖乖的确万里挑一，但是在此期间，我们并没有承受其他怪异的事情，他如何确定你的下一代会是绝世天才？”
寻音思索着，又发现一个问题。
“不对，如果目标是乖乖，那幕后之人所做之事完全矛盾，他既然一手操办深崖裂谷回归的计划，又为何让乖乖出生？乖乖的存在是深崖裂谷最大的威胁。”
“还有一个可能性。”叶兰辞沉吟片刻。
“我们是弃子，或者说，只是一次实验。”
寻音眼神当即变冷。
这个猜测更让人气愤。
道法自然，没有人能掌握生杀予夺的力量，天道也不能。
“寻音，我去一趟登天楼，你坐镇药神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