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山一脉虽在江湖上颇有名望,可追踪缉拿并非他们的专长。谢六自幼接受严苛训练,隐匿身形、消除踪迹的本事炉火纯青,这让梅山山主的搜寻工作举步维艰。
带着三十名弟子,梅山山主在关外沿着大河整整搜寻了五日。他们风餐露宿,日夜沿着河岸探寻谢六的蛛丝马迹。可五日过去,一切都如石沉大海,谢六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,没有留下丝毫痕迹。
梅山山主眉头拧成了一团,满心疑惑。以谢六当时所受的重伤,别说是逃脱追杀,就连多撑片刻都难。更何况,他还坠入了波涛汹涌的大河之中,换作常人,早就被河水吞没,性命不保。
梅山山主一边暗自咒骂 “真是见鬼了”,一边又想起谢六看向自己时,那如恶鬼般阴鸷的眼神,顿时脊背发凉,不敢有丝毫懈怠,只能咬着牙,继续指挥弟子们地毯式搜寻。
此时,在更北的鞑靼草原上,谢六已逐渐恢复了气力。尽管尚未痊愈,经脉时不时传来隐痛,但这并不影响他行动。他披散着头发,身着从牧民那里弄来的破旧衣衫,骑着偷来的马匹,朝着万胜关疾驰而去。草原的风呼啸着掠过他的脸庞,吹起他凌乱的发丝,仿佛在诉说着他的不甘与愤怒。
得知秦承煜病重的消息,柳楠心急如焚,一颗心好似被无数根针扎着。秦承煜是他血脉相连,却不能相认的孙儿。与此同时,多年身处朝堂的敏锐直觉告诉他,此事背后疑云重重,绝非表面这般简单。
还没等柳楠理清思绪,做出应对之策,柳府突然喊声震天。无数身着黄袍的御前侍卫,在青龙的带领下,如潮水般涌入柳府。
青龙面色冷峻,手中捧着圣旨,高声宣读:“柳家不思圣恩,于燕州圈养私兵,于扬州私开盐场,在凉州私开铁矿,意图谋反。今奉圣上旨意,缉拿柳氏三族!”
听到这道旨意,柳楠瞬间恍然大悟,虽不知为何,但心中断定秦承煜定是遭了皇帝的毒手。一股怒火直冲脑门,他忍不住破口大骂:“皇帝薄情寡义,竟做出这等卸磨杀驴之事!”
“放肆!” 青龙脸色一沉,厉声呵斥。话音刚落,他猛地甩出流星锤。那流星锤裹挟着呼呼风声,呼啸着砸向正要带着柳楠突围的赵奎。
只听一声闷响,正拔剑相对的赵奎因为被谢六击伤而未能恢复全力,瞬间被击中,瘫倒在地,失去了行动能力。 紧接着,青龙身后的黄袍侍卫们齐声呐喊,挥舞着兵器,与柳家死士混战在一起。
刀光剑影闪烁,喊杀声、惨叫声交织成一片,柳府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。
而在燕州柳家祖地,一支来历不明的匪军突然出现。一夜之间,他们如狂风扫落叶般,踏平了圈养着五千死士的柳家。一时间,柳家祖地火光冲天,哭声、喊声不绝于耳,鸡犬不留,真正被灭了门。
在柳家祖地远处的山坡上,一身黑衣的白虎静静地伫立着,远远地望着那烟火弥漫的柳府。